七九筒
内含朝耀/虹赤/威冲/牛及
【牛及】Color【点击这里有安利】
（我果然还是下手了…）
（牛及大法好好好！）
牛岛最近感觉右眼有点奇怪。
自从上一次被不知名的虫子盯了一口之后，整个眼睛就变得酸涩无比，有时甚至还有隐隐的胀痛感。不过万幸的是那只眼还能看得到东西，并且眼皮没有像被蚊子叮后那样出现浮肿的情况从而影响到正常的生活作息。
当然那也只是之前而已。
他逐渐发现周围的人身上开始出现一些奇异的变化——或者说是他自身发生的变化——尤其是当那股胀痛变得最为强烈的时候，通过右眼总是能够看见让人不快的东西——
盘旋在每个人身后的黑雾。
有的人背后的雾浅一些，有的人要深一些。浅一些的还好，顶多只是让人有种不太舒服的阴沉感；但是深色的那类人是连面孔都开始变化，腐烂的、融化的、干枯到一边走一边掉渣的，倘若稍微接近一点就会觉得自己也要被那股浊气给腐蚀了。以及随后对方露出的实际疑惑、但在他眼里却瞪大了充血的眼珠仿佛要吞噬掉他的表情，无数次的让牛岛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从最开始断断续续的能看到，到现在每分每秒都能看到，即便沉着冷静如牛岛，这段时间的煎熬程度也可想而知。当然，任谁看到平日里和善的同学一个个变成了腐尸的面孔都绝对不会再继续心安理得的跟他们谈话了。
在这段时间里，对于牛岛来说，唯一能够缓解些心理压力的就只剩下了排球。
“再来一次！”
“OK！”
“扣得漂亮！”
队友们身后的黑雾并没有达到太过浓郁的程度，这给了牛岛不少的心理安慰。而因为所有不安的情绪都有了一个爆发口，牛岛的每次扣球都变得凶狠异常，不管传来的球是何角度是何时机，都越发开始有着无人可挡的气势。
“吱呀——”
体育馆的门被谁缓慢地推开，有一些细碎的交谈声陆陆续续的传进了耳朵。牛岛扔下手里的排球，顺了顺因为刚才的大力扣球而变得有些紊乱的气息，抬手迅速的抹去额头上细碎的汗珠，他转过头想要察看这股骚动的来源。
哦…在看到熟悉的有着青色条纹的白色校服的时候，牛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今天好像有和青城的练习赛。
和对方的队员礼节性的问好，并且清理出了刚刚用过的场地。牛岛看着从体育馆里的人身后散发出的阵阵黑气盘旋而上，充斥了整个场馆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的面孔开始扭曲，谈话的声音像是从老旧的收音机里传出来的一样破碎不堪，一切都变的乌烟瘴气，空气中甚至都混合着铁锈的味道。然而就在牛岛起身想要去洗手间稍微冷静一下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哇啊啊——！岩酱不要打头！很疼的！”
“都到门口了你还在纠结什么？跟我进来！”
“可是…这个地方实在…”
牛岛循声看过去，突然明白了之前那股不协调的来源。被一团黑雾笼罩着看不太清脸的青城副将岩泉正在半拉半踹的把一如既往聒噪着的自家主将拖进体育馆。
诶？
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是因为有女生缠着我啦不是我不想来啊。”
为什么。
“谁说的，这场练习赛不是我的意思啊是监督！监督啦！”
为什么。
“哎呀…这个地方虽然没有那么讨厌，但就是不太想来啊。”
为什么。
“诶？你说既然如此为什么？”
你。
“当然是因为…在这个不算太讨厌的地方里…有一个比较讨厌的人了。”
及川。彻。
没有。变化。
依旧是平常模样的青城主将说罢往牛岛站着的方向瞥了一眼，在发现对方正以可以称得上是错愕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时候，及川立马半惊悚半嫌恶地挪开了视线。
“天啦岩酱你看到了吗？那个牛若酱正在拿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呜哇真的是非常的不愉快非常的令人感觉到恶…唔…不要打…肚子…”
牛岛现在变得有点混乱，除了死死地盯着及川，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重新引起他的注意。
为什么他没有？
充满了黑色雾气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的场馆里，那人身边是唯一的一片净地。校服还是纯白的，头发还是扬起一个骄傲的弧度，还有那张熟悉的笑得无所顾忌的脸…好像是有一束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一样，本来就可以轻易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及川，在此刻变得更加耀眼。
牛岛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很想冲上前去把所有围绕在他身边的黑雾都剥开，他很想一把把那个人扯过来认真地确认一下，他很想什么都不干，仔细地盯着久违的拥有着正常面孔的他看上一天…
他很想…
“牛岛君…？”
意识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牛岛略显迟钝地转过身体。自家的二传手拖着浓重的黑眼圈，皮肤因为脱水而皱起，背后不断腾升起来的黑雾丝丝缕缕如同蛇身般缠绕在他的身上，而那只枯瘦如白骨般的左手现在正小心翼翼的搭上在自己的肩膀。
“练习赛要开始了哦？”
没什么悬念。
第一局结束的时候，青城还是以23：25败给了白鸟泽。
“嘁，该死的牛若酱，连一边走神一边打球都可以赢的吗？”
及川愤愤地拧开自己的水壶，仰头一下子灌下去小半瓶的水。
他在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今天的牛岛非常不在状态，总是一有机会就以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而且对他自己的队友比以往更加的冷淡了，外加无数次的在球场上走神，被队友提醒后只知道一脸茫然的转头看向自己。
可是即便这样还是赢不了。
及川狠狠地咬上瓶嘴。
扣球比以往更加有力，自己的动向也被摸得更清楚，那道渗人的视线简直阴魂不散，无论怎样都摆脱不掉。
简直糟透了。
“及川。”
牛岛在及川面前站定，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他在比赛的时候就发现其实及川的背后也有气体萦绕着，只不过那是股接近于透明的浅蓝色，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可就是这看似微弱的气体却坚定地立在如泉水般喷涌而出的黑色雾气里。这人的一切都和背景格格不入。
“干嘛？”及川没好气的放下水壶，皱着眉头看向自己刚刚还在心里咒骂的人，“如果又是什么要拉拢我的言论我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说过，我只会呆在青城做青城的二传手。”
牛岛抿了抿嘴。
“你就有那么讨厌我？”
及川愣了一愣，接着“哧”地就笑了出来。“我说牛若酱，你今天没事儿吧？这不是当然的么？”
“你知道你是淡蓝色的吗？”
“…哈？”
“就今天一天，可不可以做我的二传手？练习赛上也可以，在练习赛结束以后也可以。”
“喂…”及川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现在和你的二传手换队吗？”
“所以我说练习赛结束后也可…”
“够了！”
体育馆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及川低着头，双手紧攥成拳，变得急促的呼吸使得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要我说多少次？你还要听多少次？天才了不起么？天才有那么多特权么？我只会是青城的二传手这件事你到什么时候才会明白！”
及川背后本来接近透明的气体一瞬间变成了深蓝色，并且开始四处乱窜起来。周围的黑气蠢蠢欲动，能容纳下及川的白光范围一点点的缩小；皮肤里的水分开始有蒸发的预兆，发丝也无力地垂下，几缕黑雾开始围绕着及川旋转起来，欣赏着牛岛现在堪称惊慌失措的表情。
不…
“你有想过不是天才的人么！你懂什么！”
深蓝色的气体进一步加深，马上就要和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
不要…
“我的队友呢！你的二传手呢！你想过没有！”
不要…
“你到底都懂什么！！”
“对不起！”
一切都凝固了。
牛岛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气，瞪大的双眼里是及川同样不可置信的神情，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两个人都有着太多的不解和惊愕。
停滞住的黑气开始再次疯狂地蹿动起来，只不过这次是向及川相反的方向散去，深蓝色的气体重归平静，变成浅淡的蓝色退回及川的身后；他的肤色正常，发丝上扬，所有的一切都与身后的背景格格不入。
及川彻还是及川彻。
“喂！及川！”
好不容易像是有了点转机的余地，岩泉硬着头皮顶着所有人锐利的视线跑到骚乱的中心，然后抬手就是一记手刀落在及川的脑袋上。
“抱歉了牛岛。”即便被雾气遮住了脸，牛岛还是可以感觉到岩泉摄人的目光，“练习赛第二局马上就要开始了，请你做好准备吧。”
被我们打败的准备。
紧接着就是及川被副将揪着领口一路拖拽归队的场面，还有及川丝毫不饶人的对牛岛做着鬼脸，嘴里不停地喊着“笨蛋笨蛋！”最终被岩泉一拳打噤声的场面。
还好。
牛岛表面上依旧面无表情的走回队友身边。
还好。
我。
差一点…就连…
唯一的…
比赛响起的哨声并没有惊动牛岛，及川在发球位置大力地拍球的声音也没有惊动牛岛，连队友惊慌沙哑的声音也…
“牛…君！”
还好。
“牛岛…！”
还有光…
“牛岛君！”
什么？
“牛岛君！小心！！”
“碰！”
全场又有一瞬间的安静。
“咚！咚…咚咚…”
排球落在地上的声音。
脸部传来的剧痛让牛岛终于回到了现实，然而更加让他清醒过来的，是在刚才剧烈的疼痛过后，霎时间所有的不适感全部消失了的右眼。
难道说…？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除了乌野的那个小个子，连牛若酱也是习惯用脸接球的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笑死我了哈哈哈！”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世界万物都变得清明。
牛岛看见球网对面的及川夸张的弯下了腰，笑得脸部都有些扭曲；牛岛看见面部清晰的岩泉拼命抿着嘴，但还是一巴掌打在及川颤抖个不停的脑袋上；牛岛看见身前的队友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个个都是一副看见了天灾般的神情。
牛岛看见了。
可惜那人在网的另一边。
静默了两分钟后，牛岛大步的走向及川，大步的跨过球网的界线，大步的站在及川的面前。
及川终于停止了笑声。
他得意的神情似乎还如同在那束聚光灯里一样，眼尾的泪花闪着奇异的光彩，他看着神情诡异的牛岛，眼神张扬不羁，唇间微微启出一条缝，像是要说些什么嘲讽他的话语。
但是牛岛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全场再一次的瞬间安静，是因为所有人的大脑都正在强迫自己接受眼前出现的牛岛抱住了及川这一事实。
“诶？诶？”
及川明显僵住了。不单只是精神上的僵住了，还是因为牛岛超乎寻常的超大手劲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双份的呼吸声和杂乱无章的心跳声吵得他觉得现在的脑袋里肯定乱成了一团浆糊。
“谢谢，及川。”
“哈？？”
看来不止是及川，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牛岛今天不是一般的有问题。
哪有被人拿球拍了脸还向对方道谢的？
“喂，牛若酱…你今天没吃药么？”
牛岛没吭声，只是鬼使神差般地抬手揉了揉那头倔强、和主人一样不肯认输垂下的发丝。
嗯，手感意外的好。
牛岛随后放开了已经呆成木头、短时间内完全丧失了语言功能的及川，接着在众人早已由讶异变成惊悚的目光中镇定自若的走回了白鸟泽的场地。一片死寂的体育馆里只回荡着运动鞋底摩擦过地板的声音。
他们之间又隔了一张网。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及川。”牛岛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笔直地站在半边场地上，透过间距不大的网格，把及川的脸牢牢地锁定在里面，“想打败我的话就尽管来吧。”
“这，这才对嘛…”及川也逐渐从爆炸性的事实中回过神，茫然的双眼立刻染上了熊熊的斗志，即便身体还是隐约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站在另一半球场上，“这才像一直都很讨厌的牛若酱啊…迟早我会打败你的。以青城的名义。”
可恶…脸好热…
然后接下来，是及川彻自初中以后的排球生涯里唯一的一次发球没有过网。
如果你是我的二传手，我是不是就能早点得到救赎了？
虽然我们永远都不会站在球网的同一侧。
事情过去了三个月，队员们也都在繁忙的训练中逐渐淡忘了这件当时轰动一时的新闻。而拜及川所赐，类似于“疯牛病”、“脑震荡”、“卑鄙的计谋”等等各种对他不利的传闻，也都慢慢从人们的嘴里和视线里消失。
他的生活终归算是重新步入了正轨。
直到有一天。
“喂…”
某一天部活后的傍晚，牛岛被一个熟悉但是微弱的声音叫住了。
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只见及川背着光，不太自在的站在学校门口。对方看见牛岛的脸后眼睛不自觉的亮了一下，但是马上又重归黯淡。那人揣在衣兜里的手指节握紧将外套撑起一个尖锐的角度，眼神飘忽不定，神情古怪。
略微顿了顿，及川带着一抹苦笑望回牛岛。
“能帮帮我么，淡紫色的牛若酱？”
～Fin～
大家好我就是那只不知名的虫子_(:з」∠)_
啊啊啊牛及简直太可爱了大王简直太可爱了大王简直太可爱了！！！
因为最近很忙所以…我开的一堆坑都没有时间填_(:з」∠)_
大部分是虹赤_(:з」∠)_
由于白鸟泽的介绍不是那么的清楚，总裁的性格把握得不是很好so…
各种OOC和bug还请见谅！！
能看到这里的各位灰常感谢～
很高兴能刷到牛及的tag！！大王my love！！
/w
